孺子可教也,东麟满意的点点头,刚想离开时,却听见一个令人发厌的声音。
“折袖堂主为何不来见我,可知我在这桃花林里等了多久。”
宋歽衣衫还有些凌乱,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东麟抬头看了看日渐西斜的太阳,别告诉我你现在还在这里是觉得风景甚好又拉着桃夭打了一炮所以捱到了现在。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歽从树后转出来,抬头看向天空似是赞叹,“我与你在桃树林相约,就是觉得这里太适合你了,一样的灼灼其华,勾人心魄。”
少年撇撇嘴,不给面子的说到,“可惜我最讨厌桃花了,太张扬,”他盯着宋歽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知道吗,太张扬的东西总是活不了多久。”
宋歽愣了一下,明白他是在影射自己,不由大笑到:“哈哈,一年未见,雷锋弟弟比起福月客栈里可变得太多了。”
东麟:……对不起雷锋叔叔我错了,再也不乱披马甲了。
一年前江南的福月茶馆里,人声鼎沸
“唉,你听说了吗?最近新起了个冥楼,才创建不久就干了几单大生意,把一些老牌的暗杀组织都逼得没地方活了。”
“恩,听说那冥楼的主人是位倾国倾城的女子,还是什么大家族的传人呢,江湖上不知道多少少年侠士为她倾心呢。”
呵,听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宋歽脸上不由的显出一丝笑意,或许那个女人真的是不一样的吧,一向怕麻烦的自己竟然会主动的提出为她寻找寻找养颜的灵丹。
“救我…”
就在这时,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浑身染血的青年,碰的一声撞翻了旁边客人的酒桌。
“哪里来的亡命徒,还不快滚出去!”福月客栈里大多是江湖侠士,那被冲撞了的客人拍案而起,操起桌上大刀就要动手,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群白衣青绶的年轻侠士。
“潇湘门要抓的人,谁敢动手…”那闯进来的人受了重伤,客栈里人马与潇湘门众人对峙也无人管他,谁料他忽然暴起,手中断刃直击一人面目便要夺窗而去,一时间大堂里闹得天翻地覆,老板娘大声吼叫着什么却被丢过来的一把明晃晃的剑吓的躲到了桌子底下。
如此喧闹的环境,只有两处还算平静。桌子上横着一把剑,看似一把很普通的剑,收敛了光华越发显得深邃瘆人,剑的主人对客栈的喧闹视而不见,只端起了一杯烈酒入喉。
缠影已经退出江湖多年了,至少在东麟成为听风堂主之前他就已经踪迹难寻了,即使是在酒楼,他依旧带着挡住了半张脸的斗笠,所以那些江湖人并未第一时间认出他来。缠影,江湖第一杀手,如影随形缠绵蚀骨,只要他找到了你,你就永远逃不出他的掌心。
身边是飞溅的血花,宋歽一脚踢开了那受伤的青年,轻蔑的笑笑。缠影的眼里尽是冷漠,人,他杀的太多,在他心中,人命与草芥无异,但心里忽然升起一丝烦躁,客栈里的人太多了,也太吵了,他不喜欢,而不喜欢的后果就是,他要阻断这一切,杀人,杀人,直到整个客栈不剩下一个人,不剩下一点声音。
眉梢忽然拧起,他右手用力的握紧了剑柄,剑身猛然抬起,离桌还不超过一寸时却听见叮的一声,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与他手中剑碰了个正着,他去势未减,虎口却受到了大力冲击,剑势一缓。铁剑嗡鸣不断,最终归于沉寂。缠影手掌微微抬起,一张金箔制成的薄纸深深刻入木桌,食指微微触碰便化作齑粉。
身边那些人如临大敌,却并未发现这件事。那个人想要警告的,只是自己而已。他猛的抬起头看向楼上,心底像是燃起了火焰,一种想要与他一战的热血蔓延入四肢五骸。
大厅最终平静下来,老板娘小声的骂骂咧咧开始收拾起乱摊子,那些人闹了一场也没了力气。等了许久未见那人,缠影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深深的看了楼上一眼,离开。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呼。宋歽喘着粗气,没想到自己小看了他们,那受伤的青年分明是趁乱想要搅起江湖风雨的,自己却一着不慎中了毒,额角隐隐发青,胸口闷痛的不行。
“缠虫蛊的毒,使君子泡服三日便好了。”
大厅里不知何时走来了一位少年,身形单薄,似不经风,宋歽看去时他早已一脚踏上门槛,好像在此之前那人并不存在一般。那少年被仆人披上一件斗笠,众人才发现门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门外早已有人等候,见那少年出去撑起了一把油纸的雨伞。
宋歽怀里咕噜噜滚着一个绿色的小瓶子,触时还略有温度,他伸手攥紧了怀里小瓶,忍住胸口闷痛扬声问道:“少侠哪位,来日再谢?”
那人脚步未停,在身旁男人的护佑下走近了蒙蒙烟雨里,他轻轻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整个大厅万籁俱寂,只剩下少年有些瓮翁的略带嘶哑的声音。
“雷锋…”
“一年不见甚是想念,大恩无以为报在下以身相许如何。”
情/欲过后的男人声音还有些沙哑,听起来充满了诱惑,东麟冷笑一声,“皇子远道而来原来只是为了与我无尚宫侍女培养感情,何必呢,皇子若是喜欢,折袖将她送给您如何。”
“呵,折袖,一年前你不是还叫雷锋吗?真香。”
东麟握住拳头忍住想要打人的愿望,求别提这两个字,还有,别动手动脚的。
啪。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