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你妹夫,什么称呼啊。”
“哎我说老板,你还想白吃不认账啊?渣男……”
看过了彩超之后,胡瓜就直接改口了,根本没有考虑到陆寒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你说,那张彩……色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张总非要给我看?”
“老板,咱们可不能像光腚总菊那帮人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一个人把你叫出去,给了你一张彩超的照片,还不能说明问题咩?”
“哦哦……不对啊!”
陆寒差点儿让他绕了进去。
“首先,张总不是女的,其次,我也没睡过他啊……”
陆寒垂头丧气地窝在开放式厨房外面的沙发里,想到刚才自己英雄救美的时候,张庶看他的眼神,莫名其妙一阵肝儿疼。
判官食鬼为生,刚才那只又是个硬茬子,不吃进去,度化不了她的冤屈,一直缠着张庶怎么办,可是刚才张庶看他的表情,就好像自己看见广东人吃果子狸一样,真让人心碎。
……
张庶醒了。
他其实已经清醒了一会儿,不过花了挺长的时间来确认梦境和现实。
这几天他的经历简直就是一场荒谬的梦境,接二连三的意外让张庶这个绝对的现实主义者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信条产生了怀疑。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情复杂,看来他把这件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他们真的需要深谈一次,必要的时候,还要想办法让那个人签署相应的法律文件,才能周全这件事情。
“姑爷,你醒啦?”
胡瓜从门口探了探头儿,看见张庶已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赶紧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推门进来。
张庶看了两眼,又干呕了好几声,心里对这小伙计的称呼感到不满和尴尬。
“我不饿,你去把你们老板找来,我有话要说。”
“哦哦。”
胡瓜出去,换了陆寒进来,张庶抬眼看他,一个傻大个儿局促地站在门口,戴着一副厚实的眼镜儿,弓腰缩背显得畏畏缩缩的,一点儿也不像刚才当着他的面吃掉女子冤魂的帝都喰种。
“张总……”
张庶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陆先生,当初这件解煞的事,是我发小儿介绍我来的,我对你身负异能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不过我不是你们圈儿里人,所以对这种灵异事件也没有兴趣,我只想跟你谈谈孩子的事情。”
“咳咳咳……”
挑明了,终于挑明了。
陆寒被自己努力吞咽的口水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才努力地平静了下来。
张庶长眉一挑,有些玩味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看上去为什么有些激动和恐惧,难道应该害怕不是自己吗?他如果真像刘半仙儿给自己介绍的那样,是个通灵者,对于非自然怀孕这件事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张庶不知道,陆寒除了身为四大判官之一,身份显赫之外,同时也是个守身如玉888年的老处男,对于这种事情还是相当陌生的。
“陆先生,论理,这话不该我说,可是方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张庶姿态有些慵懒,靠在沙发的椅背上面,斜迁着细长的丹凤眼看着他,与他即将探讨的事情显得很不相称。
“照片你也看到了,我想问问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我……恭喜你。”
陆寒满脸通红,渐渐的都紫涨了起来,憋了半天才蹦出这么几个不轻不重的字儿来。
“恭喜我?”
张庶腰身挺直,一下子站起身子,绕过了茶几来到陆寒的面前。
陆寒被他的气场逼得倒退了好几步,直接靠在了墙上,但是很快,就被张大总裁壁咚到了墙角。
“你不会是想说,你想置身事外吧?”
张庶离他很近,眯起了丹凤眼,带着威胁和玩味的眼光看着他,他虽然不了解他的世界,但不代表他可以任由别人愚弄。
“陆寒,你想跟我撇清关系?”
透过厚重的镜片,陆寒可以清楚地看到张庶离他很近的脸,他的脸白皙好看,一双丹凤眼带着些许的杀意眯了起来,长眉入鬓,有种带着肃杀之气的美感。
“张……张总,您别激动啊,不是我不想负责,他主要是……我真没糟蹋过……”
“陆先生,请你相信,我对于这件事情的好奇并不在你之下,但事实证明,在我二十多年的短暂生涯之中,你是唯一一位与我发生过亲密接触的人。”
亲密接触?咱俩什么时候亲密接触过了……
陆寒很想回冥府去和姬友窦娥谈谈人生。
等等,所谓的亲密接触,不会就是那一次躲避天雷的时候!
陆寒忽然想起了自己去领最后三个月工资的时候,掌柜的曾经漫不经心和自己提过几句,说上头比不得下头,有好生之德,一年半载的总有天雷劈下,清除阳间游荡的孤魂野鬼,他要以下岗之身在上头混,最好找到自己专属的避雷针,那避雷针是他鬼生之中命定的贵人,会以自身清圣之气掩盖住他身上森森的鬼气。
于是……清浊之气激荡,竟然结成了阴胎?
这绝对是中奖了的节奏啊……陆寒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他有些懵懂地看着张庶。
他们之间将会有一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