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玹听茗礼说完最近疯传的四皇子的事,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好在你不会武功,否则肯定也是个调皮的。”想到那天那一出闹鬼的戏,连他都觉得有点恶心,何况是离那么近的君承衍和妾室。
“我生来气力小,身体协调性也不佳,师父说不适合练武。”想到小时候笨笨的自己,凌麒央轻笑,“不过为了防身,师父教了我用毒,断然不会比你们这些习武的差。”
“你师父思虑周全。”君离玹说道。虽说他师父教了用毒,但若让凌麒央一个人出去云游,君离玹还是觉得不放心。
四皇子府上闹鬼的事越传越邪,最后传到了延熙帝耳朵里。而告知延熙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妾室的父亲。妾室的父亲为刑部侍郎,算是个有实权的。自家女儿被吓疯了,他与夫人都心疼不已。但前去四皇子府探望,却被以“娘家亲人见女儿有损四皇子贤名”为由,给打发了。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不能无故回家。但自家女儿都成那样了,还不让见一面,实在说不过去。几次无果后,刑部侍郎一本折子参到了延熙帝那里。由此这件事便在后宫传开了。
鞑玛族的事延熙帝气性刚过,君承衍这又闹出事来。延熙帝将折子拍到桌上,大喊喝道:“传那个逆子来见朕!”
君承衍跪在御书房里已经快一个时辰了,皇上却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只是沉着脸批折子。虽然这事发生在君承衍府上,流言也仅是对于君承衍府上的,但君承衍是皇子,皇家自然也跟着丢人。
批完了一撂折子,延熙帝放下笔,喝了口热茶,冷声道:“你说,你府上闹鬼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的话,十五那日儿臣去敬香,回来路上遇见一位女子晕倒在路边,便好心让人救起她。不过那女子似有疯症,半夜苏醒便大喊大叫,自己摔破了头,弄得一脸血。儿臣的妾室前来探望,不想被吓到了。”君承衍显然早就想好了说词,并无半分惊慌,“后来那位女子趁乱跑出了王府,儿臣派人去找,也毫无音信。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晓得怎么最后传成儿臣府上闹鬼了。”
延熙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掩去了一切情绪的脸让人猜不透。君承衍原本还与他对视,但片刻之后便移开了目光,看似是怕冲撞圣上,实则是自己心虚。
延熙帝沉默良久,突然拿起手上的奏折丢到他身上,厉声道:“你救女子回来,你府中上下的女眷居然全然不知?大半夜的,你不回房间休息,跑到女子休憩的院子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刑部侍郎的女儿也算是有些见识的,若非真遇到鬼,怎么可能吓疯了?还有,刑部侍郎去你府上看女儿,你为什么不让见?别拿什么有损贤名儿这等理由糊弄朕,嫁出去的女子不私自回家是一回事,其父母前来探望重病的女儿是另一回事!”
“父皇,儿臣冤枉啊!”君承衍向前跪行了几步,眼中含泪道:“那位女子是怎么回事,儿臣真的不清楚,儿臣去她的院子也是下人们来报,说那女子有些异样,让儿臣去看看。父皇知道,儿臣家眷都有些小性子,儿臣救那女子回来原也是好心,想等她醒了就送走,这才没有告诉家里女眷,免得她们和儿臣使性子。”
君承衍用袖口拭了拭眼角,接着道:“刑部侍郎的女儿虽为妾室,但行事霸道,对待下人也心狠手辣。儿臣念及她对儿臣还算用心,又跟了儿臣多年,不忍责罚,只是日里时常提醒着。这次她被吓疯了,焉知不是素日做得太过,草菅人命,才自己把自己吓疯的?否则为什么府上其他人无事,只有她疯了?”
“儿臣明白父母必然疼爱自己的子女,但妾室已疯,整日胡言乱语,蓬头垢面,实在不宜见人。她这副样子让刑部侍郎看到,只会更心疼,所以儿臣想过几日,她的病情好转了,再让他们相见。”君承衍说得煞有其事,“现在她的疯话万一让爱女心切的刑部侍郎听到,信以为真,再生出些事端来,反而麻烦。望父皇念及儿臣的无辜和苦心,消消气吧。”
延熙帝看着一脸悲切的君承衍,思虑再三,说道:“此事因你而起,你妾室是做贼心虚也好,意外吓疯也罢,你都要担起责任,将她好好养在府中,并尽心医治。至于刑部侍郎那边,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他见一见女儿。他比你见识广博,自然知道什么能信,什么不能信。至于你府上的流言,你自己去解决,别让朕在听到这样丢尽颜面的传言,听到没有?”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绝不让父皇失望。”君承衍说道。
“你退下吧。”延熙帝似乎也懒得再与他多说。不管怎么说,君承衍都是他的儿子,他可以训诫,却不会为了一个妾室而重罚,这也是皇家对正妻与妾室之间的区别态度。
至于君承衍的说辞,延熙帝自然知道哪些能信,哪些是谎话。但只要这些话说出来有人信,那就足够了。这件事原本就应该君承衍自己承担,这个儿子不是嫡子,所以延熙帝对他的期望也不高,只要不给他惹事就好。
“是,儿臣告退。”君承衍谦恭的低头退下,在延熙帝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勾起嘴角,眼里一片得意之色。
有了延熙的训诫,刑部侍郎本以为过几天就可以看到女儿,可不曾想,几日后却收到了女儿过世的消息。四皇子府上的人说是妾室非要出屋,下人们没办法只好陪同,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