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人,你爷干那行当,迟早是要被恶鬼索命的......”
赵枣儿脑子里乱糟糟的,告辞了二叔,匆匆往爷爷家跑去。
果然,方才疾驰而过的那两辆警车,便停在院子外头。除此以外,还有两三辆车,把赵家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县长陈述梁站在门口,正与两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说话。
左边的穿着皮夹克,一身黑。利落的短发,明朗的五官,举手投足有几分痞气,正神情严峻地说着什么。
右边的男子则穿着一件黑色的立领风衣,头发微长,神情温和,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细框眼镜,看起来温文儒雅,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穿过人群,他一眼看见了赵枣儿。
“闲杂人等禁止入内。”站在警戒线外的警员拦住走近的赵枣儿,硬邦邦道:“请退到黄线以外。”
“我是......”赵枣儿还没想好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陈述梁却看见了她,快步朝她走来。
“枣——儿?”
“梁叔,是我。”
陈述梁松了口气,向身边两位男子介绍道:“吴警官,庄教授,这是赵大匡的大孙女儿。”
“你好,f市公安厅刑警一队吴浩霆。”穿皮夹克的男子朝赵枣儿点点头,而戴眼镜的儒雅男子则礼貌道:“蔽姓庄,庄祁。”
“你、你们好。”赵枣儿有些不知所措,“梁叔,我爷爷呢?”
“枣儿你别急......”陈述梁犹疑地看向吴浩霆。
吴浩霆了然地接过话头:“赵小姐,请问您最后一次见到你爷爷赵大匡是在什么时候?”
“去年夏天。”
“据居民们的说法,赵大匡可能已经失踪半个月了,你知道你爷爷可能去哪吗?”
“不知道,爷爷他,从来不离开这里......”赵枣儿蹙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爷爷出什么事了?可喜呢?”
吴浩霆用探究的目光扫视赵枣儿,“我听说赵小姐您在f市工作,来这里也要小半天吧?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我接到了可喜的电话。”赵枣儿揪紧了衣角,不安地往院子里看,她听到了院子里突然传来的痛哭声,妇女的哭嚎撕心裂肺,听声音像极了三婶。
“赵可喜小姐已于三天前遇害,遇害地点就在这幢房子里,”吴浩霆盯着赵枣儿,似乎在考量她话里的真实性:“你是什么时候接到被害者的电话的?”
被害者?
这个词让赵枣儿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回答道:“今天早上......”
吴浩霆与庄祁对视一眼,庄祁不着痕迹地摇摇头。
与吴浩霆不同,庄祁并非刑警,而是f大的副教授,研究的是冷门的东方古代哲学,囊括了道、佛、儒等文化领域,但与常规的学术不同,风水阴阳、降妖除魔,才是庄祁研究的侧重点。除了老师,庄祁的另一重身份是天师,在某些圈子里,庄祁的名气十分响亮。
本来查案与庄祁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这起案子太过于不同寻常,以至于吴浩霆看了一眼现场后,便返回f市把庄祁接了过来。
吴浩霆和庄祁眼神交流的同时,陈述梁一脸后怕地看着赵枣儿。他在塔家县近十年,太清楚赵家的故事了,他知道赵枣儿不是会说谎的人,那电话,一定是鬼打的!赵可喜就是那个鬼!
赵枣儿抖着手掏出手机,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早上的通话记录。
“怎么会?”赵枣儿反复开关机,“早上那个明明就是可喜......”
“枣儿?是枣儿吗?”一位妇女被人掺着扶了出来,看见赵枣儿用力瞪大了眼睛:“你快帮帮可喜,你可以看见她对不对?你跟你爷爷一样的!”
“三婶。”赵枣儿感觉喉咙烧得慌,要说可喜的电话让她疑虑不安,三婶的话则吓到了她:“我看不到的,三婶你别......”
妇女甩开扶她的女警,扑到赵枣儿身上,瞪着肿成核桃的眼睛,厉声责问:“怎么会?你要是看不到,赵家还有谁能看到?!
你就行行好,告诉你婶婶,我可怜的喜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啊——我的喜儿啊——!”
妇人捶胸顿足,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赵枣儿不禁退后一步:“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