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年轻走路都不看道儿啦?”
安洋却根本无暇气恼,甚至从中汲取到了一点点微弱的安全感,她就停在了人来人往的女卫生间里,一动不动,低着头掩饰着苍白的脸。
安洋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外面,也不知道要呆多久才能走,可没过一会儿,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安洋动作机械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读取出来,上面拍了一段类似合同的文件字样。
“48.合作期间及合作结束后,禁止乙方主动(或被动)与雇主及孩子有任何形式的私下接触……”
这东西安洋曾经看过多遍,熟悉到她看一眼就知道后面写的是什么。
她如遭雷击,瞬间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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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辰从安洋那儿拿到了一锅喷香的猪脚煲,哼着歌喜气洋洋的回到了病房中。
“来吧,玉皇大影帝,您老人家的御膳送到了,快吃吧,隔着盖子我都闻着味儿了,香飘十里啊。”
姜无靠在被调高了角度的病床上,一语不发,懒洋洋的将完好的左手抬起放在了面前的小桌板上,摆好架势准备吃了。
庄辰把猪脚煲的盖子打开,香而不腻的味道飘出来。
黄豆猪蹄炖的软烂,汤色软,微微泛着黄,油被撇去了,酱也不重,连猪蹄也被剁成勺子刚好能捞起来的大小,姜无一口一块,用牙轻轻一磕,香嫩的猪蹄就能骨肉分离,吃着一点都不费劲。
姜无吃了两口,就听见头顶传来了庄辰吸溜口水的声音。
他厌恶的抱着猪脚煲躲开了,忽然又反应过来来,庄辰是一个人回来的,病房的门自他进来到现在也没再被人推开过。
姜无抬起头,“安洋呢?怎么还不进来?”
庄辰:“哦,她没跟我上来,我拿了你的猪蹄自己坐电梯上来的,她好像是有什么急事,走得还挺匆忙的。”
“她能有什么急事?”姜无拧起浓眉,思索了一下,说道:“给她打电话。”
庄辰无奈的掏出电话给安洋打过去,可这一连打了三个,那边始终没人接。
姜无拿着勺子的手放开了,脸色可见的沉了下来。
☆、二十八碗饭
庄辰心下有点不以为然, 脸上陪着笑说:“姜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安洋说有事,可能正在忙,没听见手机响吧, 没准待会儿电话就回过来了呢……”
姜无脸上没有一点笑模样,板着脸将眼睛朝上翻成了一对吊梢眼,这么一打眼一扫,庄辰就闭了嘴不敢出声了。
他冷冷的说:“她不给我送饭、不跟我说一声就走, 你觉得会是什么好事?她一个植物人住院一年多出来都没地方住, 也没什么亲朋好友的小姑娘,能有什么急事?”
“也是……”
姜无果断道:“给家里打电话。”
“哎。”庄辰拿起手机给姜无的别墅打去了电话, 可一样没找着安洋,“方姐接的电话,安洋还没回去呢, 她也不知道安洋上哪儿去了, 我跟她说了, 让安洋到家以后第一时间给我回电话。”
姜无拿起勺子,在碗边上无意识的磕了两下,刚捞起了一口汤, 最终还是将勺子又砸回了碗中,他将手肘往桌面上一磕,朝着庄辰摊开了手,“手机拿来。”
“啊?哦哦。”
姜无将庄辰递来的手机单手托在手心, 用细长的指尖灵活的打开了通讯录,极快的找到了一个名字,将电话拨过去。
“梁岂别,帮我定位一个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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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彩信大刺刺的躺在安洋的手机屏幕上面,一瞬间像是将她心上所有防护全都撕破,然而直到被撕毁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蒙着的状似铠甲的玩意,不过是一层一层的保鲜膜,被毁去根本不费力气。
接着,“shu~”的一声,那彩信之后又有一条短信被发进来,“安洋,你违约了。”
违约方将以双倍赔付合约金额,以及过程中所有统计其他费用——然而安洋想到的根本不是什么违约赔付金的事,她只有一个念头:明明当初她的合作项根本没有成功,合同应该是作废了的,为什么还会有违约?
如果后续合同还在继续生效,只能说明当初合作根本就没失败,一年前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夭折,并且是顺利来到了姜无身边的!
而姜无身边正有一个一岁的孩子——她每天每天都能见到的草莓,姜无意。
她咬紧了嘴唇,皮肤愈发失去血色,白的像张纸似的,要撑着洗手台才能站住。
两年前,姜无曾经找了一家代孕公司,想通过代孕生一个孩子,那个跟他签署合约的代孕妈妈,就是安洋。
原则上来讲,除了中介,合同中的甲乙双方,也就是代孕母亲及雇主是没有机会见面的,为了保证对各自生活的互不影响,这一条需要严格执行。
代孕双方的生活本该互无交集,只是一场因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