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李夜城声音淡淡:“姑娘虽为观止侍妾,但在众人面前,仍需注意一二。”
“...”
顾星河连忙解释:“我不是!”
抬起头,撞入李夜城幽深的碧色眼眸里。
他的长相与夏人很不一样,过于棱角分明的脸,碧色的眼睛更昭示他的异样与不容于世,他的眼底,有着浅浅的戒备的戾气。
像是离了群的孤狼。
没由来的,顾星河心跳快了一拍,连忙别过脸去。
大夏人真是大惊小怪,她觉得李夜城就很好啊,比时不时犯病又多变又要吃她的二狗子的世子爷好很多啊。
最起码,李夜城听得进去人话,会帮她找凤钗,也会帮她求情。
跟他一比,世子爷简直就是薄情寡义的人渣。
在他生病的时候,她待他再好,等他一清醒,就会把她一脚踢开了,还顺带着吃她的二狗子。
简直过分。
这样一想,顾星河不怎么想搭理病了的世子爷了,哄着他平静下来,乖乖躺床上休息后,就准备离开了。
还是早点走为好,万一晚了会儿,世子爷清醒了,闹着要吃二狗子,那就不好了。
顾星河道:“世子爷乖乖的,婢子去去就来。”
世子爷躺在床上,抱着小被子,似懂非懂地看着她,想伸手去拉她,又怕被她一手推开,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她。
那眼神,像极了舍不得她的二狗子。
错觉,肯定是错觉。
世子爷虽然犯病时上蹿下跳,徒手拆家,但终究还是个人,怎能可能是二狗子。
顾星河狠了狠心,转身出了房间。
李夜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委屈巴巴的秦衍,眼睛微眯。
顾星河刚走出房门,迎面便撞上了嘉宁公主的侍女,侍女说公主召她,顾星河整了整被世子爷扒乱了的衣襟与鬓发,跟着侍女去嘉宁公主的房间。
穿过长廊与花园,顾星河来到房间。
嘉宁公主额上刚上了药,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或许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她的脸略有些苍白,见她进来,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道:“坐吧。”
顾星河挨着椅子边坐下了。
看嘉宁公主这心事重重的模样,找她不像是好事啊...
该不会是又让她留下来,照顾疯了的世子爷,给世子爷当侍妾吧?
想到这,顾星河连茶都不想喝了。
放下茶杯,顾星河瞧瞧用余光看着嘉宁公主。
大夏等级森严,像她这种身份,抬头直视着公主,是为大不敬。
嘉宁公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停了好大一会儿,终于道:“你可知你的父母是谁?”
...她要是知道她的父母是谁,还用得着在王府苦哈哈的给人当丫鬟吗?
还被世子爷各种不可描述。
孤儿啊,就是命苦。
她多想有个能护着自己的父母撒撒娇。
顾星河心酸道:“婢子不知。”
嘉宁公主蹙眉道:“在本宫面前,你无需自称婢子。”
恩?这是什么进展?
顾星河偷偷打量着嘉宁公主,有那么一瞬间,她多想嘉宁公主告诉她,她其实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金枝玉叶的公主,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整天为生计发愁了!
更有甚者,还能跟华阳长公主一样,养一堆俊俏好看的面首,再给二狗子找一窝好看的小狗狗,甭管世人怎么看她,她自己过的爽就行了!
但是她知道,这种情况,几率大概为零。
青天白日的,做啥梦呢。
哪曾想,嘉宁公主道:“你的父亲,是当今宰相顾修承。”
顾星河差点打翻了手里的茶盖。
嘉宁公主软软的声音仍在继续:“你的母亲,是江陵林氏之女。”
“你,是他们的嫡长女。”
“咳咳——”
幸福来得太突然,顾星河刚咽下的茶差点呛死了自己,睁大了眼睛,问嘉宁:“公主,您,您没开玩笑吧?”
嘉宁轻轻摇头。
侍女送来了一个精致的妆匣盒,打开妆匣,里面是顾星河再熟悉不过的凤钗。
嘉宁公主拿起了凤钗,对顾星河道:“这支钗子,是当年女帝赐给顾家的,顾家便作为历代长儿媳之物,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顾星河眼睛眨也不敢眨,直勾勾盯着嘉宁手里的凤钗,嘉宁把凤钗拿到哪,她的目光便跟到哪,生怕眨了眼,这飞来的馅饼就没了。
“那凤钗去卖的那人不识货,买的人又不识货,才会到了阿姐手里。”
嘉宁把凤钗递给顾星河,顾星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敢伸手去接。
凤钗握在手里,略有些凉,顾星河如坠云端。
“可是...只凭一支凤钗...”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好运会落在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