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兄弟三人又比试了骑射,连武师傅跟杜岩都忍不住手痒,上场耍了一通。
独孤维唯也凑热闹,将自己的手弩拿出来射了几把。倒叫没见过的独孤维清惊艳一把,他没料到小妹年纪小小准头如此之好。
完了独孤绍棠跟儿子们感叹道:“你们兄弟也算是不错的,但论起习武的天赋,比宁王殿下差之远矣?”
低头见小女儿仰着小脑袋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抬手抚抚她头顶软软的发,继续道:“想当年离京时宁王年方六岁,万圣节御前演武,将一把陌刀使得密不透风,泼水不进,一时技惊四座。”
“皇上更是龙颜大悦,当即命人四处搜罗高手教导他。人皆道宁王殿下天赋卓绝,是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如今过了这么些年,想必现在更是精进。”他看向独孤维清,目露问询之色。
独孤维清打京城来,应该清楚京中情况。
独孤维清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被独孤绍棠看到,不解的问道:“怎么了?难道真应了少时了了,大未必佳?”
“不是……”独孤维清摇头,“宁王殿下性子有些……”
他想了想措辞,接着道:“呃----特别,跟不相干的人很少有交集,儿子也仅有幸见过殿下一次……”
他的神色变得更加古怪,要笑不笑的,道:“殿下因为生的太好,每次出门总有女孩子闻风而动,不是上前搭讪,便是送香囊手帕之类的东西。有次实在烦了,当街拔出陌刀大喝,‘近本王三尺之内者,以刺客论处,格杀勿论’。”
独孤维唯一叠声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果真没人敢近殿下三尺之内了。”独孤维清淡笑着答道。
独孤绍棠双眉高高挑起,有些啼笑皆非。
料来宁王和自家儿子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彼此不熟悉,对他应该没什么了解,也不再纠结宁王功夫进益多少的事。
又想宁王算来也不过才十几岁,纠缠他的女孩子想来更小。几年未回京,原来现在的女孩子已经这么彪悍了。
自家儿子生的也挺好,难道没有被人纠缠吗?
想到这里挑眉把长子从上看到下,完了满意的点头,似笑非笑道:“你也不差多少……”
独孤维清秒懂,一时脸上有些许不自然,一手掩唇干咳两声。
独孤绍棠拉长声音“哦-----”了一下,眼中略带笑意。
独孤维清颀长的身形挺拔在早晨微风中,一副风仪出众的翩翩少年郎模样,只是双眼避开父亲的眼风看向别处,虽仍做淡然出尘的样子,微赧的脸色却出卖了他。
独孤维则和独孤维濯明目张胆相视而笑。
独孤维唯却一直若有所思,半晌问道:“宁王有多好看,比大哥还好看?”
独孤维清看见妹妹亮起来的眼睛,有些莫名其妙,人家好不好看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嘴里应道:“比大哥好看多了。”
“真的?那太好了!”
她明显兴奋起来的神色,让大家都满脸疑惑地齐刷刷看向她。
独孤维唯发誓一般握握小拳头:“我决定了,等我长大了要嫁给他!”
“噗----”独孤兄弟都忍不住笑喷。
独孤绍棠也摇头笑道:“乖女儿啊,咱换个人行不?等你长大了,人家早成亲了。”
独孤维唯不甘心:“那他现在多大了?”
“十二……十三,应该是十三岁。”独孤绍棠算了算道。
独孤维唯板着手指算算,大自己七岁,等到她长到十五六能说亲的时候,他都二十二三了,孩子恐怕都能满地跑了。
想了想着实不甘心,好不容易遇到个长得比大哥还好的,错过了着实可惜,仰头叮嘱独孤维清道:“大哥回京后,记得帮我带话给殿下,让他别太早定亲,一定要等我长大!”
独孤维清头疼,这话也能带吗?怕是他敢说出来,宁王会陌刀一挥把他砍成两截吧。
有心想劝两句,又想她小孩子心性,说不定明早醒来就忘了,便模棱两可“嗯嗯”两声。
独孤绍棠揉揉女儿的头,其他事情他都可以帮她,唯独这事他也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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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正暮春,繁花竟放,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光。好春光加上一家团圆,沈氏心情好的比春光更明媚。
逢着一年一度的丁香花开,都督府的赏花宴也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都督府的花园在内院后面,临着后街。
沈氏不是个十分爱花的,她也喜欢花开时的美丽鲜艳,但自己打理就不行了,基本是养什么死什么。
花园里有株紫丁香,据说是和前院衙署正中的那颗百年白丁香一起种下的。
花开时,花朵累累堆叠,缀满枝头,如紫琼积玉,分外妍丽。那香味幽然淡雅,绵长悠远。
每到三四月份,都督府满府飘散着紫白两株丁香的幽香,人在其中,似乎都沾染了丁香的气味。
园中还有一些这府邸前任主人留下来的各类花卉,每入春时,院中名花竞放,引得蝴蝶争相来戏。花艳蝶娇,其景美不胜收。
沈氏不忍暴殄天物,就专门寻访了花匠打理花园,因此都督府的花园子颇有些看头。
汴州府的贵妇也乐意通过赏花这一形式,既促成了夫人外交,又有个雅致的好地方可消磨过于贫乏的人生。
因这些缘由,都督府的丁香花宴在汴州一地颇有名声。每逢花开时节,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