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没有一丝声响
这让悬起来的好奇心很难放下
又过了一小会儿——
“很抱歉打扰您的工作,女士。”好听的声音终于传来,如水般悦耳。来人很高,面容温文而俊秀,高挺的鼻梁上架一副金丝边眼镜,更显卓尔不凡。
今天是撞邪了吗?怎么所有好看的东方男人全到齐了似的?
“哦,好的先生,请声明您的来意。”她有礼的对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共处在一个空间会让人感到压力,虽然他面带笑容,看起来不但无害而且非常友善,难道是因为做这一行的所以才神经敏感吗?
直觉他不会是像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
“嗯!”理察德律师清了清嗓,递出一份看起来早已经是准备好的文件:“我的委找人希望保释申澜先生,我想你们应该已接到通知了。”
接到通知?她一怔。
红唇轻启:“可不可以等我的同事麦可回来?他是这里的负责人。”应该快回来了吧,以他的办事效率可以在一小时之内让最顽固的罪犯交待,何况是那个漂亮的像梦一样的男子。
律师皱了下眉头,松弛的皮肤上满是为难的表情,偷偷看了一眼温文男子的神色,道:“能见一下申澜先生吗?”
“恐怕……”在审讯中要求见嫌疑人,不妥吧。
温文的男子笑了:“女士,要知道今天是我一生中最为特殊的日子,而申澜先生是我邀请的重要宾客,没想到刚到这里便让你们先一步请了过去,呵呵。”稍顿了顿他又道:“我知道这不完全符合办事程序,但是帮我们打个电话不要紧吧?”低垂的眼眸闪过一抹光芒,像天际流星划过那样短暂。
就是这种压力,她再一次感到难受,忍不住后撤一步拉开些许距离,他在笑,可是眼神却冰冷,周身蕴藏着一种不可预测的力量使人头皮发麻。不想给任何人开设特权,但是手指已经忍不住按照他说的去做。
“喂,审讯室吗?请麦可接电话。”
这是一间审讯室,但是却特地没有开灯,他的眼睛不能见光,也许这边的人知道这一点。玻璃墙外,一个年长的警员在伏案工作,偶尔会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到现在为止,除一进门时说过一句“你好!”以外,还没发问,好像他并不想执行自己的使命,一切只是摆摆样子!还有那个年青的女警员,因为多看了自己两眼而被赶出去,呵呵!这里的人对他还真是特别对待。
不过,这并不足以使他感到奇怪,因为根本不在乎,也不想探究原因,他甚至愿意在这里留上一两天的时间——东方焰的订婚礼他本就不愿意出席,是为了晓晓才勉为其难。
晓晓……他想起最眷恋的名字。
所以他也不能留很久,因为晓晓会着急,合着眼眸,胸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牵动了,再睁眼时,一丝暖流注入冰蓝色缓缓化开,眸中的神采令北极星也为之失色——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他要带着晓晓远离,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倏地,他感到有人注视,抬起头,那个年长的警员与他的目光相遇——他有一双金棕色的眼睛,和嘴边蓄着的两撇胡子同样颜色,看了自己半晌,两片唇动了动,似是想讲些什么,却被一个电话岔开——
虽然他这里是听不到声音的,不过能清楚的看到警员的动作。放下电话后,他看到他打开门,进来自己所在的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夹:“请你在审讯记录上签上名字,可以离开了。”
申澜一怔——是无情动用了关系?他不是让她先搞定云宵父女的事情吗?
不过,以她对自己的关心,怕也难说。
签了字,跟着警员到外边,日光灯的光线袭来,让他有丝不适。
同时,不好的预感也随着一片阴影飘来——
“申先生,闹了一点小误会,让你受委屈了。”
居然是东方焰!
申澜不置可否的接过他亲手递过的墨镜,这种突来的意外使他动作迟缓。
像是看出他的游移,东方焰微笑如狐狸,翻手拿出更有力的法砝:“我接到申晓小姐了,她非常可爱。”
是的,这正是致命处,他只得跟着有着狐狸般微笑的男人离去,空气中留下一声轻不可闻又似幻亦真的叹息。
气势恢弘的城堡,如梦似幻的婚礼,迟到的男人穿着白色西装,笑得如中彩般得意,原因无它,他是今天的新郎。按中国的古老传统,新郎应该骑马迎新娘,携八抬大轿、鼓乐队伍,方显大富大贵,如今的世代社会,烦琐的程序虽然简化,而排场与古代帝王比也不逊色。
百合盛开的神坛前,全英国最有威望的牧师在微笑守望,身份显赫的贵宾分立两旁。小火焰如夜晚的礼花般绽放,婚礼的乐章奏响时,红毯另一端,四对3岁双胞胎组成的天使队伍引路,一个微微秃顶的男人在其后慢吞吞的行来,在他的臂弯里放着一只戴着蕾丝白手套的纤纤玉手,白纱蒙面的新娘,窈窕而娇小,长长的裙摆提在后边12位花童稚嫩的小手里。
他们缓缓经过宾客站立的队伍,接受众人的眼光祝福,云朵埋首在花纹镂刻的面纱下,第100次诅咒这个碍事的鬼东西和身边那个走路比乌龟还要缓慢的老头子,太折磨人了,比打蓝球还辛苦,好在不需要向众人微笑,否则她要骂人了。
两旁衣饰华丽的宾客中,羡慕她的、嫉妒她的、祝福她的、诅咒她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