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大汗淋漓,呼吸困难,他贪婪的深吸了两口气,才缓过神,意识慢慢从刚才的情境中跳回来,进入视野的陈设和昨晚睡前一样,他还在旅馆的大床上,只是一场梦。库gt;
梦中的记忆开始急速消退,塔兰特努力回忆在屠戮的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却发现那些场景变得模糊难以辨认,军队的徽标抹成一块,指向牌上的字眼混沌扭曲,噩梦中的所有的细节都消失了,只能记起杀戮和惨叫,还有……“咝咝”声,塔兰特痛苦的抱起头,一种失意感将他重重包围,将他存在的价值压缩到接近于零。
楼下几个孩子正在追逐打闹,传来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笑声,把塔兰特带回了现实世界,塔兰特挪到床边,双脚刚着地,发现自己的双腿又酸又麻,他撑住上体时,又发现双臂同样酸痛,昨晚忙碌了一天,加上晚上睡觉时没有脱卸下铠甲,让他的身体保持僵硬状态,现在全身的肌肉都不听使唤了。一个糟糕的早晨,不,一个糟糕的中午,阳光已经从窗口正射进来,在地毯上投影出一个夸张的窗框。
该是午餐时间了,塔兰特小心翼翼的褪下锁链手套,依次解开腕甲、臂甲、甲裙和胸甲,负荷的减轻让他全身都得到了放松和舒展,他起身把下面的护腿和护膝也褪了下来,然后换了双皮靴。当塔兰特扶着扶手摇摇晃晃的走下楼时,蓄着小胡子的胖老板正沾着奶油啃烤面包,见到塔兰特下楼,老板粗犷地笑了起来,“马克长官早上来过了,他邀请你共进午餐,在“十二点”餐馆,出门右拐第一个路口左拐然后再右拐,一直往前就能看到了”,说完这些,老板又低头陶醉于他的烤面包中。
没想到忙了一晚的马克还能起这么早,塔兰特走出门去,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让他花了好久的工夫才适应。循着胖老板的指示,塔兰特马上找到了“十二点”餐馆,它的正门上挂着一个钟表模型,三个指针都指向了12,不错的创意,看来餐馆的老板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十二点,这样所有的人都会不停的吃午餐。
跨进大门,马克正在餐厅最中间的餐桌上和阿德里安交谈着,他们的面前摆放着吃掉一半的午餐,看到塔兰特进门马克马上起身,大手扬了起来,“塔兰特,这里,我们等你很久啦,实在等不住先吃了。”
待塔兰特刚刚坐定,马克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睡的不舒服吗?”
“睡的时候铠甲没脱,有些酸而已”,要塔兰特现在复述那个梦已经不可能了,他虽然还受到影响感觉一丝阴郁,但已经想不起梦的内容。
“哈哈,所以你该带着你的妻子一起出门!”马克没有留意塔兰特言不由衷的表情。
这句玩笑话又让塔兰特想起了她,远在国都的爱人,卡特丽娜,她更喜欢为魔法研究院服务,而不是出去找灵吸怪,她也不同意塔兰特去找灵吸怪,她认为塔兰特应该继续家族的荣耀……这些事总是缠绕在塔兰特的心头,让他感觉时刻受着无形的巨大压力,只有不去想的时候才会稍稍缓解。塔兰特转身向服务员喊道:“牛排,越快越好。”
“你没必要这么着急,早上阿德里安跟我说过了,你下午要赶去耐安镇对吗?”
“恩,证物很重要,我必须马上呈送上去,灵吸怪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它们肯定会攻击人类,只是时间问题,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
“塔兰特,去耐安的路上小心”,阿德里安依旧谦谦有礼,他当然还会留在这里。
“还是没有加菲尔德他们的消息吗”,塔兰特向对面的两人分别投去目光,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塔兰特顿了顿,“愿他们只是有事耽搁了。库rgt;
“但愿如此,他们一向小心谨慎,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难倒他们的”,阿德里安的眉头触到了一起,对于这位淡定的法师,能让他有这幅愁容,情况已不容乐观。
“这样吧,下午我让士兵们打探一下,应该会有线索的,比如他们从哪里出去的,最后被见到是哪里。”马克才想起来动用镇上的治安力量找寻瓦特镇的英雄。
场面有些尴尬,塔兰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这个朋友,阿德里安比自己更清楚最可能的情况,塔兰特食指敲了敲桌面,许久说道:“好吧,有机会我们国都再见,到时候希望我们有更多的机会一起合作,我相信你们会对庇护之光帮助很大。”
“愿意效劳。”
一份牛排送了过来,塔兰特拿起刀叉正准备填饱肚子,他想起了被他们一起抛弃的家伙,“比安特里斯呢?他不会还睡在树林里吧?”
治安官大笑起来,“那家伙,早回来了。晚上还在施救的时候他就醒了,还记忆了一些治疗法术,帮我们不少忙,一早的时候他就告辞了,很急的样子。”
原来他昨晚睡那么快是在记忆法术,塔兰特颇觉佩服,绝不是普通的游吟诗人,那把剑,对了,阿德里安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塔兰特抑制不住好奇心的作祟,问道:“阿德里安,那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正在切小牛排的阿德里安顿了一下,神情略带疑惑的望着塔兰特,瞬即又化为微笑,“你是说那把银色收缩的剑吗”,得到塔兰特的肯定后,又道:“我从他那边学了一招,诈人,呵呵,其实我并没有认出那把剑。他急于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在博弈上输了一截,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