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的额头,我几乎就要尖叫出声。
我真不是故作清纯,也不是什么欲擒故纵欲迎还拒,我是真的紧张!两年了!两年没和异性接触过,任谁都会紧张的吧!就在我急得跳脚,甚至开始脑补教科书时,门铃声骤然响起,及时地拯救了我。
钟越前去开门,我长长吐出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他正忍俊不禁地看着我,一旁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他故意板着脸吩咐我:“快去洗手,等会出来吃饭,一天到晚在胡思乱想什么!”
面对着餐桌上的美食,我一手拿叉一手拿刀,颇为尴尬地看着他:“你真的是打算吃完饭就送我回家?”
“不然呢?我都在这里住两天了!”他明显不悦,伸手指向一旁被我忽视掉的行李箱,“我在你眼中,就是一匹色欲熏心的狼?”
“你干嘛不回钟家老宅嘛!”我嘿嘿傻笑,低头大快朵颐起来。牛肉不错,沙拉也很对我的胃口,就连简单的意面都被我一扫而空,尤其是那瓶白葡萄酒,味道太正了,我连喝了好几杯。钟越急忙拦住我:“这酒后劲大,你少喝点。”
“不碍事的,这就跟饮料差不多。”我咕嘟咕嘟又是几口,人一放松,就更容易醉,结果我把自己给灌迷糊了。
钟越无奈地伸手轻抚我的额头,幽幽叹气:“这样把你送回家,恐怕更性命堪忧吧。”
我一把抓住他微凉的手,舒服地用脸上乱蹭着,他几次想抽回去,都被我野蛮地拽了回来。他的呼吸渐渐深重,原本被我牵引的手也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我的脸庞,我感觉到他动作的颤抖,仿佛密密麻麻的针,戳得我内心酸痛。不知为何,我突然皱起眉,朦胧着眼睛看向他,将半张脸都紧密地贴上他的掌心,仿佛无意识地重复着他的名字:“钟越,钟越……”
当那个吻落下来的时候,我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泪如泉涌。他轻轻地啄着我的唇角,仿佛是春风拂过冰雪大地,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坚硬的堡垒一点一点被击毁粉碎。他小心翼翼,如同我是绝世珍宝,然而我却溺在他的温柔里,哭到不能自已。
他抬头看着我满是泪水的脸,亲了亲我脸上的泪珠子,迷蒙的眼睛看向我表示询问。我搂紧他,抛却这世间的一切纷扰,豁出去,豁出去了去爱他。床头的灯“啪”地一声熄灭,只有昏暗的顶灯发出朦胧的光芒。他的动作渐渐加重,迫不及待地索取着什么,然而当衣衫渐褪的那一片刻,脑海中所有的期待却被一丝黑暗挤入,我猛地睁开眼,摇晃的天花板,破碎的哭声,还有淅淅沥沥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雨。当年的噩梦再次缠身,我猛然僵住四肢,从喉头逸出一丝抗拒。
“乐遥——”他低声唤着我的名字,我摇摇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慢慢地将唇贴到了我的耳边,“乐遥,会好起来的,天会亮的……”
我的眼泪无声滚落,滑在脖颈处,一阵阵的凉意。我紧紧搂住他的背,将脸埋入了他的颈窝。是他的味道,独一无二的味道,不是任何香水制造的浪漫,而是他这个人带给我的所有温柔。
只为着这份温柔,所有的疼痛我都可以忍受。
就像他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天会亮的,我可以等。
【06】
翌日醒来,身边空空,只有凹陷下去的痕迹表示这一切并非是梦。
我揉了揉眼,起身在柔软的大床上坐了许久,手抚摸上他睡过的枕头,一一抚平褶皱,却又仍不甘心,抱起枕头将自己的脸埋入了其中。
光着脚下床,踩到地毯上零落的衣服,我霍然想起昨夜的缱绻缠绵,脸不由得开始发热。更要命的是,我又想起程程问我“那你到底是不是chù_nǚ”时的坏笑,脑子里闹哄哄又迷糊糊,像是一锅翻滚开的粥。如果告诉她,我又失败了,她会不会取笑我?
还没洗漱完毕,我就接到了程程的电话,她急不可耐地问我:“你在哪儿呢?你昨天不是去见钟越了吗?怎么他今天就开新闻发布会了!你赶紧到翡翠路这边来!肯定来不及了,你那儿有电视吗?你快开电视,正在直播呢!”
“到底什么事儿啊?”我耐下性子问她。
然而程程欲言又止,只是反复督促着我看电视。我寻到了遥控器,也看到了一旁钟越留给我的字条,是他一气呵成的字迹:“我有事先离开,你多睡一会儿,好好休息,别太辛苦。”
我的脸又“轰”地热了起来,他不要脸的时候,总是比我云淡风轻,并且足够理直气壮。
电视已经打开,我看到了程程要我看的直播新闻。画面里的钟越长身玉立,举手投足间自成风采,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款款而来,手接过打着蝴蝶结的金剪,在礼仪小姐的指引下,和身边的宋未来相视一笑,两人伸出手十指交握,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们齐齐剪下了大红的绸带。
这是钟振华钟越父子沉寂两年后回国所成立的演艺公司,宋未来是他们签约的第一个艺人。女主播字正腔圆地念着新闻稿,说钟家父子重振而来,第一步便是涉足演艺界,并且亲自来捧钟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