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修然,怎么了?”陆景尧洗完碗走进房间,看到纪修然皱着眉头坐在床沿,视线又平移到一旁整齐叠着的睡衣睡裤上,瞬间明白过来。他走到他面前站定,试探地问:“要么……我帮你?可以吗?”
纪修然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陆景尧在他面前弯下腰,先帮他解开衬衣的扣子,白皙的皮肤展露出来,在灯光下散发着瓷白的光芒。陆景尧先让纪修然把左手脱出来,接着小心地拉着衣服从右边剥落,丝毫没碰疼他肿痛的右肩。
宽松的睡衣被套上,接下来是裤子,陆景尧蹲下,抬头对上纪修然的目光,两人的耳根都微微泛红,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伸手过去,胸口心脏狂跳,乃至伸出的手指都在控制不住的微抖。
“等等,还是我自己来吧。”纪修然猝然抓住他的手,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别动,肩膀不疼了吗?”陆景尧低声轻喝,不由拒绝地推开纪修然的手,故作镇定地解开他的皮带,帮他把西装长裤脱下来。床上人修长的双腿并拢在一起,陆景尧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逼迫自己不去看某处地方,片刻后起身,调高房中空调的温度。
“回去开车小心。”纪修然在床上躺好,拉高被子挡住半边绯红的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盯着陆景尧高大的侧影,轻声嘱咐。
“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吗?”陆景尧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从床头的袋子里拿出医院开的药,又把人从被子里扒出来,扶着坐好,柔声道:“医生说晚上睡之前要换药,你等我一下。”
话音落下,陆景尧去卫生间接了盆热水,把毛巾放进去打湿,他站在镜子前,趁此机会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角薄薄的汗水。
幸好他的定力足够好,陆景尧苦笑。
须臾,他走出去,拉下纪修然的右侧睡衣,拆掉白色纱布和原有的膏药,把热毛巾覆在他的肩上,问道:“会不会太烫了?医生说最好能热敷一下。”
“没,还好。”纪修然低着头,安静地坐好不动。
过了会儿,毛巾的温度渐渐降下来,陆景尧拿掉它,撕开医生给的膏药,贴在红肿的地方,这种膏药与一般药店卖的成品不一样,新鲜的膏体黏在可粘贴的布上,类似中医的方子,比一般膏药的效果要好很多,但是也需要纱布固定,否则渗出的膏体容易弄脏衣服。
清凉的膏体接触到皮肤,让红肿的地方霎时好受了很多,纪修然拉好衣服,又见陆景尧拿了水杯和药盒过来,细心地从药板上拆下两颗药,递给他:“还有消炎药。”
纪修然仰头吞下,热水的温度刚刚好,不烫口,他喝完整杯放下,往后靠在柔软的床垫上,仰脸看拿了杯子去再倒一杯水的陆景尧。
墙上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十点,熟悉的困意再度涌上来,纪修然揉了揉眼睛,眼看着陆景尧回来帮他盖被子,似乎要走了。
纪修然半眯着眼睛,下意识地不想让陆景尧离开,于是他抓住他的手腕,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小声说:“时间不早了,要么今晚……留下来吧。”
陆景尧挑眉,内心一千一万个愿意,激动得连呼吸都乱了一秒,他低低“嗯”了一声,扶着纪修然躺好,关上房内的灯。黑暗中,陆景尧紧盯着纪修然的睡容,从眼尾到唇角都泛出温柔的笑意来。
“修然,晚安。”
翌日清晨,睡梦中的纪修然翻了个身,不慎碰到右肩,刹那间的疼痛让他醒转过来,顶着微乱的头发坐起身。
他记得昨晚陆景尧好像留宿了,人呢?
纪修然清醒了会儿,先去洗漱,然后走出房间,沙发上散落着一块毛毯,人却不知所踪。忽然玄关的门开启,陆景尧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陆景尧换上拖鞋,把袋子放到一边,推着人到沙发上坐下,“刚刚出去买了点食材,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去做早饭。”话音刚落,他便进了厨房。
纪修然看了眼时钟,发现现在竟然才六点半,那陆景尧还出去了一趟,是起得有多早?只为了给他做一顿早饭吗?
半个小时后,陆景尧端着两个碗走出来,考虑到纪修然肩上有伤,他煮了软糯的粥,放了青菜、瘦肉等营养丰富的食材,陆景尧在碗里加了两个勺子,朝客厅喊了声:“吃饭了。”
纪修然过去坐下,两人相对无言地喝粥,突然同时开口道:
“你今天不上班吗?”
“肩膀好些了吗?”
纪修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率先回答:“已经好多了。”比起昨天的确好了很多,能感觉到应该消肿不少。
“那就好。”陆景尧放下心,“等会儿我就去上班,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找我,好不好?”
“我知道了。”
吃过早饭,陆景尧准备去上班,他弯腰在玄关换鞋,身后纪修然站着看他,头顶上还有一撮头发弯弯地翘着,使他整个人愈发显得柔软。陆景尧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