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保她无事,只好用最有效、也最残忍的手段,让她明白自身的致命伤。”
蓝子玟知他言下所指,见到他脸上浮现痛楚神情,也不禁心下戚然。
“子玟,拜托你了。吾知婚姻大事不可强求,但这两年来你和紫珑颇为投合,我……”风静海喉头艰涩的颤动了一下。“以她义父的身分,向你请求。”
蓝子玟听了不禁动容,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紫珑个性强悍,能压过她的男子,放眼西陵国,就只有你和无忌,但无忌和我同是冷性之人,我不希望她再受同样的罪。”
蓝子玟见到他脸上深情关爱的神情,心下不忍,终于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风静海见他同意,俊雅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杜无忌,你来此地干什么?”她惊讶的望着眼前的灰衣青年。
“王爷的时间所剩无几。”
“只要是人都会死,”她侧开了脸,语气也因故作冷淡而显得不稳。“他只是早一点而已。”
打从一听到风静海病重的消息,她心中急得如火在烧,如遭蚁啮。
紫云关的事一了,她匆忙上马,一路急驰而回。然而,到了京城之后,却是直接回将军府,迟迟没有出门。她想去见风静海一面,却又害怕。
无法解释的迟疑心情困扰着她,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是害怕见到他临终的憔悴?还是害怕在他死前心软的原谅了他所做的一切?
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终于不再恨他,却是永远也无法原谅他当日在她背上刺的那一刀。
她并非寡情之人,即使三年前送出了绝交信,但心底深处从未忘却他的抚养之恩、授艺之恩。
而,再大的恩情,也弥补不了那一刀的刺痛。
她和风静海之间的爱恨恩仇,结得太深、太深,就算其中一人死了,也永远无法化解。
“你应该知道,”杜无忌依然是冷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如果王爷真心要杀一个人,绝对不会杀不死。”
她由沉思中回复,沉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杜无忌不理会她的问话,又说道:“用什么方法,可以使一个骄傲自大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敛他的脾气?”
她听了,眸中精光暴闪。
“让他跌倒,而且是以最残酷无情的手段。”
杜递给她。
“剩下的理由,都在这里面。”
她明白杜无忌向来不说废话,这短短的三句话中,第一句点明了当年风静海并不是真心想置她于死地,第二句道出了他此举用意,而这“剩下的理由”,自然是杜无忌所不知道的部份,也就是风静海和她的婚姻之约,以及他毁婚的原因了。
她展开这纸印着“加密”红字的公文,不禁柳眉轻扬,说:“这是太医府的报告。”
“既然王爷将她的终身托付在下,在下冒昧的问一句:紫珑对您来说,究竟是什么?是女人?还是武将?”
风静海听了,微微一笑,说道:“两者都不是,她是她自己——西陵紫龙,我只是竭尽所能的让她了解这一点罢了。”
讲了这许多话,风静海觉得困乏不己,缓缓的合上了眼。
她很仔细的读着这份由宫中太医所写的诊书,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一会儿吃惊,一会儿了悟,一会儿哀伤,一会儿爱怜。
杜无忌说道:“我花了不少的时间,才终于想通他所做的一切布置。他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
她缓缓折起纸张,放人怀中。“我欠你一份恩情。但,”她炯炯的注视着眼前神色冷漠的灰衣青年。“你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打探这一切?”
就她所知,杜无忌从不做多余的事,何况,她和风静海之间的恩怨,根本与他无关。
“当初向王爷提议除去你的人,就是我。”
无忌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望着那挺直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叹道:
“真是个正直过头的傻子。”
又叹了一口气,道:
“他,又何尝不是个傻子呢?”
“紫珑的至交好友,除了九王爷之女风静菊外,还有三年前出走东莞的梅凤书。”
蓝子玟听到此处,诧异的问道:“难道,四大名相之一的梅凤书居然是女儿身?”
他话未完,门外传来嘲讽的女声:
“风静海,你可把我的底全掀了。”
来者正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