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太监之外,几乎没有见到多少人出来走动。
她走回自己住的屋子,脚跨进去,就听到人欢喜的叫,“你回来了?”
床上的年少宫女见着宝馨进来,马上穿好鞋下来,宝馨把荷包拿出来,倒出一半来给她。那个少年宫女名叫杏兰,和她一样,也是被伺候的主子给打了一顿丢到这里来。那会她的伤势稍微好了些,见着被抬来的杏兰奄奄一息,动了恻隐之心,从自己的药里匀出来一些给她,救了她一命,从此之后,两人的交情就这么结下来了。
杏兰接过来,数了数,惊喜道,“还是你有门路!以前在咸安宫当差的时候,把做好了的东西交给那些阉人,带回来的就几个子儿,还说只值当这几个钱。”杏兰说着,喜滋滋的把钱收到怀里,按住就往床边上推。
照着宫规,宫里头每月初四,宫门大开,各宫这一月下来积攒的所有秽物弃物,统统要运出去。
每月的这个时候,从御马监一路到北海东那都是出来买卖东西的地摊儿。既然在御马监那里,自然归御马监管,太监们势利眼,见着是御马监的人,也不敢砍价砍的太狠。
“馨姐儿辛苦了,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把脸。”说着,杏兰从脸盆架子上拿起铜盆就往外头走。
杏兰一走,屋子里头就剩下宝馨一个人。宝馨坐在床上,把荷包里头剩下来的钱给倒出来,仔仔细细数了几回,从褥子下翻出一个钱袋来,小心翼翼的把钱都给倒到那个袋子里头。捏捏钱袋,她这心里才算是有点儿着落。
进宫的时候,她身上穿的,手里带的,都被尚宫局的人给一块剥了。说是进宫之后,宫女们的一切用度都会有尚宫局来发。
真是信了那群老尚宫的邪!
进宫之后,宝馨发现,这宫里也是处处要钱,尚宫局照着规矩发的那些东西还不够嚼用的。要是想要别的,那就得用钱。
宝馨攥紧钱袋,放在耳边轻轻一摇,听到里头的铜钱发出哐当的声音,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
外头杏兰已经打了一盆水进来了,宝馨马上把钱袋给塞回褥子下头,伸手把裙子给整理整齐。
杏兰抽过架子上的脸巾泡在水里,浸泡过那么一回,才捞起来将水给绞到七八分干。递给宝馨擦脸。
宝馨把头上戴着的帽子脱下来,顿时里头闷着的汗水沿着额头留下来。宫女们都要戴这种纱帽,以前不觉得难受,可是到了夏季,就闷出一头汗了。
“来,擦擦。”
宝馨接过递来的脸巾,把头脸上密密的汗珠给擦干净。井水冰凉,脸巾贴在脸上,凉意沁入肌肤,积在心底的烦躁不安越被这丝丝凉意给安抚下来。
殷红的樱桃小口张了张,喉咙里头半是叹息半是爽快之后的呻~吟。
杏兰坐宝馨身边,“怎么样,那事有着落了没?”
杏兰不说还好,一说,宝馨原本放松享受凉爽的脸顿时垮塌下去,露出个苦相来,“没呢。”
杏兰沉吟一二,“要我说,那群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给他们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恐怕不会答应。”说着,她伸手捅了捅宝馨后腰,“要不你使使力气,和他结个对食儿。”
宝馨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没有立刻答话。杏兰还以为她不愿意,不由得急了,“傻妞子!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再说了,当初冯公公能在坤宁宫那里头把你给捞出来,救命之恩,以身相报又没甚么大不了,难不成你还真想到浣衣局给那些太监洗衣裳啊?”
“怎么可能!”宝馨跳起来,脸上通红,“进了那地儿,还能活命吗?”
杏兰被她这么一吓,险些魂都被她给吓出来,“那你知道还不赶紧的?”
说着,她恨铁不成钢的一把攥住她,“你瞧瞧,多好的机会!御马监呢!多少太监削尖了脑袋往里头钻,能进去的,那都是一等一的人物,还怕没有前程?和冯公公结了对食儿,别说能把眼下这事儿办妥当了,就算将来,他发达了,你里子面子都有了。”
宝馨苦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杏兰嘴里的冯公公就是冯怀,冯怀的爹和宝馨的那个便宜爹是世交,两家关系不错,冯怀本人也比宝馨大上几岁,两个还曾经做了一段时间的玩伴,差点就定了娃娃亲。之所以说差点儿,是因为冯怀的爹才提出来没多久,就得了急病没了。
冯怀家里没了当家人,那些个族人垂涎冯父留下来的遗产,逼迫孤儿寡母闹出不少闹剧来。后来她听说冯怀把家里田地卖给了族人,从此以后和他母亲一块儿没了消息。
没想到再见到却是在尚方局的暗房里头。
她那会入宫满一年,那些尚宫和老宫人见着她规矩学的快,又和别的宫人不同,知文识字,便把她分派到了坤宁宫当差。
宫女们都是这样,进宫之后学规矩,规矩学好之后,再分派到各宫里头当差。
只是宝馨那会想要的是做女官,做女官比做宫女好太多了,不仅仅是吃穿用度,而且地位也比宫女高。
最重要的是,女官们可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