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星空变成了日轮高挂,他们喝了两天一夜,坛子里的酒还剩一半。
谢斩流从青年狡黠的眉眼中可知,坛子设了阵法,藏的酒不是一坛,是一潭。青年想让他醉,可他本就千杯不醉。
倒是青年醉了。
四肢摊开倒在竹林中央,洒脱大笑、对酒当歌。
论起潇洒,此刻青年比他更像个抛却一切凡尘夙念的剑修。
“何千里?”
谢斩流眼里的冰冷,如千年不化的冰雪。当他念出何千里三个字,冰雪仍旧不化。
他起身,扔掉酒坛回屋,把何千里扔了出去。
“一年内修到心动期,否则,离开
何千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头顶上在下雨,雨丝细细连绵,落在头顶上被一个看不见的透明罩子格挡开。
谢斩流将他扔出来的同时施了阵法,保护他不被风吹雨打。
何千里咧开嘴笑了一下,偏头看身边只剩下一个酒坛。
另一个酒坛,谢斩流留下了。
他一跃而起,哈哈大笑。回到自己的洞府一问道童,才知他已睡了三天两夜。
隔天,他再次到谢斩流的竹屋,却没见到人。
回来问道童,才知谢斩流去参加三年一度的问剑大会。
类似这种大会,谢斩流从不参加,为何此次却又参加?
他询问道童,道童说道:“因霓鸿仙子邀请。”
“霓鸿仙子?”
“仙乐门掌门首徒,天赋极高。听闻曾与真人历练,磨屏山除魔一战中,霓鸿仙子是唯一与真人并肩作战之人。”
“听闻,真人心悦霓鸿仙子。”
听闻?
何千里玩味一笑,“那霓鸿仙子对真人有没有情意?”
“自然是有的。”
“郎有情,妾有意啊。”
何千里拖长了语调这般念道。
但他不会听信道童的一面之词,接下来的好几天到其他峰晃荡,又跑到山脚下混进修士群里聊天。得到的消息全是谢斩流和那位霓鸿仙子郎情妾意。
何千里便笑问:“既然郎情妾意,为什么不干脆结成道侣?”
“自然是因为两宗关系。”
“仙乐门和太玄宗都是修真界的大宗门,两人结合,强强联合,难道不好?”
“这、唉,跟你说也说不明白。大宗族之间的联姻岂是那么轻易?”
那人说不上来便想驱赶何千里。
何千里跑到不通楼打听消息,花了近三十灵石,买来一个只有一半的答案。
“司命宫宫主透露过云霄真人的姻缘,还不到时候。”
“云霄真人所爱为何人?”
不通楼楼主似笑非笑的睨着他,说道:“传言,云霄真人与霓鸿仙子郎情妾意。”
“是真是假?”
“三万灵石。”
何千里二话不说,起身离开。
他通身上下,也就三十灵石,全买了那句话。
不到时候?姻缘不到时候?
呵。
谢斩流回来后,何千里去找他,自顾自拉着他喝酒。
每次喝醉,谢斩流都把何千里扔出去。从未让他在竹林过夜。
竹林的阵法越设越复杂,一个套着一个阵法。何千里解开阵法的时间花得越来越长,他就越把心思花在如何解阵法上面。
到后来,谢斩流设下的阵法拦不住何千里,如同豆腐一样脆弱,轻易被切开。
然而每次何千里到来,谢斩流仍旧陪他喝酒。
喝完就扔。
直到何千里被留在竹林里。
当然竹屋还是进不去。
何千里又来找谢斩流喝酒,谢斩流接过那坛子酒却放在一边,没有开封。
“师兄,你不喝?”
“不喝。”
“不好喝吗?”
谢斩流定定的望着何千里,眼睛如深渊,眼底似冰封着山顶终年不化的雪。
“不想喝。”
“这样啊,”何千里放下酒坛,突然笑起来问:“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