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拓不好拖延,转身跟随众人往山中赶去。行了半刻,林中杀出了三四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来。这林中本就没有个灯烛,不是借着山下的火光,只怕要被这几个人暗算才是。刘拓一行见状当即收拢作一团,各自拔出宝剑,兵刃。那几个黑影不由分说,有的从树上跳下,有的从树后窜出,这是直取一行人的性命而来。
刘安似乎早有正准备,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大小的器物来,往空中一抛,只见这器物被扔出后像点了引线的炮仗一般在半空炸开,一个刺眼的强光当即将四下照了个清楚。说来也怪,若是寻常的烟火炮仗,必然是只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器物却不是,这强光闪了一下,虽有些减弱,但还是持续了片刻。这正是动手的时候,若是再迟疑,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也不知这林子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伏兵,需尽快突围才是。就是这一个照面,刘安似那离弦的箭一般,几个步法便尽数将正面而来的两个黑影刺倒在地。刘拓也是有眼力的人,几下挥砍便也将侧面的黑影击退。刘拓哪里下得刘安那般黑手,那一旁的两个黑影虽吃了两剑,但也似乎未伤及命门。只是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刘安见状好生恼怒,回身便往那退后的黑影刺去。刘安身法极快,刹那间便已杀到那黑影眼前。只见一个横削,那前面的黑影便倒下地去,再一个反刺,另一个黑影像是被刺中膻中穴顺势便向后倒去了。
刘安责备道:“这是什么所在?还容你缠斗几番?”
刘拓愧疚道:“也不知是哪里的,万一杀错可如何是好?”
刘安收起剑,颇为严厉的喝道:“眼下十万火急,还不快走!?”
刘拓还没等刘安说完,惊道:“小心!”
刘安心中一惊,见刘拓是面朝自己,知道背后怕是来了变故,慌忙往前一个闪身。但也慢了半拍,背后被利刃挥到,衣物被划破一个数寸的口子,伤到了些皮肉。好在刘安身上所穿的是铁线布甲,这一剑虽伤了身子,但这布甲却挡去了四五分力去了。刘安赶忙将剑竖在面前转身去看。这一竖不是什么剑招,寻常人可能不知,背后中剑需防备来人再借势挥动兵刃向自己脖颈袭来,若是只凭习惯回头,只怕喉管会被人花开走了气脉。
这一转身,刘安虽没见来人再挥剑来砍,但却着实的被眼前所见惊得险些失魂。背后这人不正是方才被自己斩下的两个黑影吗?刘安方才手上可是下了杀手,几剑下去必定是绝无生还的可能。况且自己手中的宝剑上还渗着血呢,剑尖以下四五寸下都是血污,是什么妖法能让人身中这样要命的伤还能暴起伤人?!
刘拓也惊得一愣,见这两人,只怕方才后面被兄长刺倒的两人也有再起来伤人的可能。便对身边的兵士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兵士会意,将身子互相依靠,再无目力所不能及的角落了。刘拓愁眉不展,看着刘安询问可有后招。刘安一边持剑而立,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来,递给刘拓。刘拓会意,寻了个前后都有人的位置,将药瓶打开,再将瓶中的药粉撒到刘安背后的伤口处。也不知这几个人的剑上是否有毒,还是早些处理要稳妥些。刘拓撒完药粉,将药瓶要还给刘安。刘安却说:“看来柳萤儿还是没将在这山寨中的事说个清白。这几个人眉心发青,只怕是有什么邪术护体。莫不是柳萤儿的蛊术?”
刘拓正要再辨认,但是方才的余光一下子闪得不见了。哪里还看得清来人?眼下可如何是好?面前这几个鬼魅般的贼人杀也杀不死,逃也不知前面还有没有什么机关陷阱。正踌躇间,刘安暗自趁着这一黑,眼睛还未适应,在刘拓肩上拍了三下,一下重两下轻。刘拓当即明白了刘安所指。这三下是当初其父刘基讲过的一套秘法的手势。这手势是那秘法的起手式,下面还有一套运气法门。刘拓虽不甚清楚奇门遁甲的精意,但这秘法是个入门小术,刘拓当初也学到了这招。当即,刘拓依法运气,脚下生风,丹田下有如腾起了一股热气。刘拓刘安两人一个俯身,那脚下一股劲力生出,箭步窜出,两人便一左一右往那面前的两个黑影背后闪去。这电光石火之间,刘安刘拓已借势横起宝剑将面前的两个黑影砍倒在地。刘拓还是不忍,只把宝剑往下收了一收,直取黑影股下的脚筋而去。但这来势太猛却也将黑影腿窝后削去一半。哪怕这眼前的黑影是铁打的金刚,没了脚筋也动弹不得了。
那两个黑影倒下去后,前方一丈有余的几个兵士才缓过神来。只被眼前的神术惊了个目瞪口呆。刘拓一个挥手,小声喊道:“快走!”。那几个兵士这才挪动步子往两人这边跑来。背后的后来倒地的两个黑影也挣扎着站了起来,只怕再迟疑片刻,又要再缠斗几个回合。
几人急匆匆往山上跑,生怕背后那黑影再追过来。但面前哪里敢掉以轻心,指不定又杀出几个活阎罗来。几个人不敢怠慢,手持兵刃随时应战。不知方才是遭遇了几个残兵还是怎地,之后再未有人埋伏。转念一想也是好事,眼下先赶到柳萤儿所说的银库才是,哪里还管得了许多。
不时间,几个人便来到了一片开阔地。那尽头有火把亮起,却不见有人看守。难不成这里已是一座空城?刘安机警,向兵士打了几个手势,将几人分成两拨,沿着边缘往火把下的方向摸索而去。
两拨人小心翼翼探头探脑,在四周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