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躲在巨石之后,那跟随的喽啰被支开到一边。这才说起了整件案件的来龙去脉。刘拓正是一头的雾水,总算等到了真相大白之时。迫不及待的问道:“黑衣人到底是谁?”
常坤答道:“什么黑衣人?”
刘拓说:“就是那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向你们透露的官银运送路线?”
常坤答道:“老夫不知什么黑衣人,老夫是从柳萤儿口中得知官银所在的。”
刘拓说道:“怎么可能?若是柳萤儿透露的消息,她怎会受你要挟?又怎会口口声声说你杀害其祖父?”刘拓才问完,心中便是一惊。原来事情本末倒置,前因后果被调换了个遍。
常坤挣扎的说道:“老夫差人前去邀请柳济子是真,但非老夫要挟柳萤儿前来助我窃取官银。其实老夫派去的手下失手错杀柳济子心中愧疚。本想放过柳萤儿,不想其自告奋勇来我寨中。后又声称城中有内线告知她近日有一笔巨财要从城外送至城中。老夫本就是想请柳济子入伙,既然柳萤儿一脉单传,便顺水推舟,想在寨中好加利用。不想官银一事皆是柳萤儿已外人串通所设的局。之后事情败露,损兵折将,柳萤儿也被官府抓去。老夫得知此事这才赶紧收拾人马回到这深山中的寨子。不想柳萤儿又得以逃脱,竟与这位少侠一同来投。更没料到,原来却是引狼入室,才使得我山寨上下分崩离析。”
刘拓哑口无言,原来柳萤儿之前所说还是隐瞒了事情的关键所在。就有如公堂之上,原告变被告,被告变原告。怪不得柳萤儿一直形迹可疑,说辞也是闪闪烁烁。如果常坤所言不虚,那柳萤儿身上的诸多疑点便能解释大半了。只是刘拓还有一事不明,说道:“柳萤儿口口声声说要追查她失散多年的亲生母亲,说你知道详情,可有此事?”
常坤苦笑道:“老夫事先一直被蒙在鼓里,哪里知道什么她的生母。只是后来老夫觉得此事前前后后颇有蹊跷,派了众多探子在城中打探,得知了柳萤儿一些其他的内情。”
刘拓赶忙问道:“可是那柳萤儿口中的黑衣人?”
常坤答道:“非也,如少侠所言,柳萤儿所说的黑衣人的确是幕后的最大黑手。但是老夫没有直接得知黑衣人的真实身份,但是根据探子回报,还有老夫自己的猜测,那黑衣人恰恰就是第一个透露官银一事之人。而且那黑衣人的真实身份极可能正是疾风堂中的一位旧识。”
刘安沉不住气了,问道:“何以见得?”
常坤正要答,但一口气没有上来,呼吸也停了下来,但浑身抽动,显然意识还很清晰。刘安赶忙又逃出一剂药来,往常坤口中灌下,再掐常坤人中,这才又将常坤救了回来。只是常坤气力显然已经不多,喘着气缓缓地答道:“此事先后死伤数百人,皆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反贼,如此一来,官军还没杀到,几路人马已杀得昏天黑地。怎么想都是当今的官府是最大的受益者。若是只为了私仇,谁会大动干戈,引我们自相残杀?况且这几路人马能全数了如指掌,想来也只有江湖上恶名昭著的疾风堂了。”
刘拓说道:“如此说来,疾风堂岂不是监守自盗?好生嚣张猖狂!”
刘安说道:“真是如此,那一切都已明了了。”
刘拓叹道:“言下之意便是疾风堂利用官银引出巡防营,常坤这伙自相残杀,还牵扯到官府追查此事。倒是甚是省力。”
刘安冷笑道:“不光是官府,兵部也被惊动,圣上震怒。真是闹得满城风雨。”
刘拓说道:“竟然胆敢如此狂妄,事态变得如此难以控制,难不成他们不怕引火烧身?”
刘安说道:“所以这才自己动手,倾巢出动。”
刘拓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样便说得通了。只是……牵扯如此巨大,到底有何目的?”
刘安眯着眼,看向常坤说道:“目前倒还不敢妄断,不过如此一箭三雕之计,的确是阴险老练。虽有风险,但不失为上策。”
刘拓道:“常老前辈,你之前说到与疾风堂有几分旧缘,不知可是有什么过节?引得受了这般陷害?”
常坤半晌没说话,这下刘拓一问才回过神来,只差一口气就要昏死过去。刘拓又问了一遍,这才断断续续的答道:“当年疾风堂叱咤江湖,在各路义军中声名显赫。更是为朱重八除掉了不少强敌。老夫当年在汉王麾下与疾风堂当家的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也仅限于此。哪有什么旧怨。”
刘拓问道:“汉王麾下?你们是陈友谅的旧部?”
刘安紧锁眉头,沉吟片刻说道:“原来如此。”
常坤轻叹一口气:“可叹老夫戎马一生,最后还是没逃出疾风堂的手段。”
刘安问道:“难道……陈友谅兵败也是疾风堂所为?”
常坤答道:“汉王手下八大金刚有三名死于疾风堂之手,还有一位被疾风堂用反间计诱杀,汉王左膀右臂先去了一半,不然也不会急于找朱重八决一死战。汉王兵败疾风堂算是罪魁祸首之一。我等汉王旧部与疾风堂有不共戴天之仇!”
刘安点头道:“所以你们才铤而走险在城中四处派出探子打探,为的就是疾风堂吧?”
常坤苦笑道:“这位小哥脑子灵光,老夫的确有这打算。只不过……”
刘安轻笑道:“只不过还有就是为了策动城中大小官员,妄图颠覆朝廷?”
常坤也不答,咳嗽着往外吐血。此时吐出的血已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