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了不说,才刚起步的海军说不定从此一蹶不振。
阴若非打了几个喷嚏,身体缩了缩,问道:“凌思以为呢?”
褚凌思俯身把被子边缘按实,免得透风进去,这才回到:“凌思常伴君侧,不知西海之事,可召家母回都询问一二。”
嘶!阴若非斜睨褚凌思一眼,这丫头怎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文绉绉的话呀,平时都不这么说的。
“陛下?”褚凌思疑惑的叫了声,她没做错什么吧,陛下怎么用那么怪异的眼神瞧她?
“啊,恩,咳咳!”阴若非回神假意咳了几声,吓得褚凌思在旁边紧张兮兮的,把人安抚好了才说:“就这么办吧,我也想知道海军训练到什么程度了,恩,唔,要秘密回都,免得打草惊蛇。”
“凌思这就去办。”褚凌思拱手后退。
“哎,等等。”阴若非急忙叫住已退到几步远的褚凌思,说,“让她们能拖尽量拖,注意别暴露了身份。”
“凌思明白。”褚凌思知道阴若非说的是年初的时候安插进海盗里面的暗卫,如今她们在海盗里面也算有了地位,有两个甚至坐上了第二和第三把交椅。
正如阴若非早前预言的那样,海盗混战融合,虽死伤甚大,却也是实力大增。如今海盗主要有两大势力,其首领分别是韩镜和康海棠。若她们双方开战,朝廷可里应外合打得那些海盗措手不及。若是她们合作,就像如今的状况,仍然可以从内部瓦解那些海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获胜的,只能是朝廷的海军。
本来阴若非每次喝完药就会犯困,要睡上一个时辰才有精神,可这次褚凌思离开后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原想到春天暖和一点了就卸下这不属于我的责任,去流浪,去看看这里的山山水水,就一个人。恰巧海盗又想闹起来,这当口上想走也走不开。”阴若非叹了口气,自嘲道:“莫不是天意让我走不成?”
阖闾定海城海军都督府书房内,褚怀恩揣着刚收到的密旨眉头紧皱,近日海上异常平静,这不是个好兆头,再加上这紧急召她进都的密旨,估计是要开战了。思及此,褚怀恩松了口气,只要陛下支持,她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把那些作恶多端的海盗剿清!
随即吩咐了一些事情,褚怀恩就打点行装只身赶往王都,在抵达王都五天后,便又匆匆忙忙折回了定海。褚怀恩回王都这事就只三个人知晓,就连褚怀恩的至交好友高然也只道是她在家里养病闭门不出而已。
大年三十夜那天,褚凌思把修复好的扇子放阴若非桌上,扇面不变,扇骨却由玉质变成了木质,拿在手上轻巧了许多。刚换好朝服的阴若非见到变了样的扇子楞了很久,没有动它,褚凌思默默地把殿内众人屏退,留下一个寂静的空间给她。
阴若非轻抚扇骨,缓缓地打开扇子,q版小人跃入眼帘,指尖轻颤着抚过上面阴语笑的脸,一遍一遍的摩挲着。翻过另外一面,白得纯粹,折射出犀利的冷光,像是在责怪阴若非对这扇子主人的无情。
提笔蘸了蘸墨水,留下一行行对比分明的字迹……
最后阴若非让褚凌思找个盒子装好放着,之后,对于这扇子一直不闻不问,褚凌思不知阴若非在扇子上留了字,只在旁边瞧着直叹气。
永嘉九年年初,新年的氛围刚过,褚凌思就带来了暗卫传来的消息,韩镜和康海棠达成共识,南北分治各不干扰。
阴若非料想韩镜和康海棠在肃清了内部叛逆并且达成共处协议后,下一步定会进而劫掠墨阳沿海的村镇。毕竟在海盗横行的西海上,过往商船是日渐稀少,商队宁愿走陆路绕远点也不愿意命丧海盗之手,海盗要生存就得冒险登陆。
三月初,阴若非下旨西巡,左卫营指挥使卫其海点兵两千负责护驾。此次随行的有左相黎紫萱和刚迁为兵部尚书的程红薇。阴若非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随大队人马走,刚出了王都,就带着褚凌思骑马先行一步,剩下的事全丢给黎紫萱善后。
所以当阴若非进入定海城的时候,黎紫萱她们距定海还有半月的路程。
阴若非走在定海某条街上东逛逛西瞧瞧,进了店看了东西到最后却不买,大摇大摆的晃出店门,气得店主在后面直瞪眼睛。
“还好没和她们一起来,不然就没现在这么逍遥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阴若非才不去管那老板什么表情,自顾自地在街上晃荡。
“……”褚凌思跟在阴若非身侧,保持半步的距离,对于这位主子只看不买的德行,她已经从刚开始羞于面对店主到如今处之泰然。
“咦?那边在干嘛?”阴若非朝着右前方伸了伸脖子,只见几个人围着什么东西在议论,好奇之下拉着褚凌思就往那边小跑过去。
等走过去才看清楚,左边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揪着衣襟满脸的惊恐,从衣服上看,他只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而右边有三个年轻女子,为首的那个很轻浮的瞧着男孩,眼里的不怀好意一览无余,另外两个女子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无耻!阴若非在心里暗骂,嫌恶的睨着那三个似乎有点身份的女人,仗势欺人的戏码在哪都会上演,周围更是会有一群喜欢凑热闹的八卦制造者。
褚凌思在旁边不着痕迹的护着阴若非,不让旁人碰到她。至于那个受欺负的小男孩,没阴若非的命令,她褚凌思可不会管这些闲事。
“只要跟了姐姐,姐姐我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