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来,我们如果错怪了铁木真,那可怎么办?”
王汗这话中已经透漏出了他也有撤退的意思,但他对于铁木真还是心有忌惮。
桑昆立刻说:“父汗,这可是事关我们克烈部生死存亡的大事,就算我们错怪了他又能怎样?”
王汗虽然有了撤退的意思,心中多少有着极大的犹豫,毕竟这还只是猜测。如果真的只是他们的错误估计,那将会让独自留守的铁木真部几近陷入绝境之中。
一想到这,他脑子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乞颜部越发得壮大,实在也是一个威胁。他活着的时候铁木真还尊称他一句“父汗”,要是他死了,那乞颜部对克烈部可是一个巨大的敌人。在他看来桑昆比铁木真还是差得远了,就像草原上的羔羊。
王汗轻叹了口气,道:“如此,我们就先撤出此地吧。”
王汗不知道,他这样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危险,仇恨往往不是天生的,而是创造出来的。
桑昆听了喜出望外:“父汗,既然决定了,我们就要迅速行动起来,让那铁木真得到了消息就不好了!”
王汗无奈道:“是啊,可我们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还不被发现?”
“父汗放心,这我已经有了一个好的计策。”
“你说来听听吧。”王汗此时已经被桑昆彻底说服。
桑昆道:“父汗,我们今晚撤军,不必熄灭篝火,反而多加点柴草让他们一直烧着。然后我们悄无声息地轻装撤出,岗哨依旧正常站岗,待我们撤退完成后再跟上队伍。这样第二天,铁木真看到的将只是一座空营!那时候,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王汗捋了捋胡须,还是有着一些的顾虑:“这样虽然可行,只是,这些战俘该如何处置?”
桑昆听了立刻回答:“这个好说,父汗如果不想舍弃他们,我们可以尽快秘密把他们中的那些个百夫长、千夫长等将领先给统统杀掉!没了这些大祸患,其他的想造反也造不起来了。”
王汗道:“果然是好计策,吾儿竟想得如此周全!”
桑昆得意道:“至于剩下的俘虏,我们押着他们跟着大队,跟不上的直接就地立刻杀了,免得通风报信。”
王汗击掌道:“真是妙极,这样一来本汗就放心了。”
一旁的大将古邻听了他们的话暗暗摇头不止,座下的几个大将则一直没有说话,仿佛已经被桑昆说通了。
克烈部的密议就此说定,一众将领立刻前去安排撤退的事宜。
桑昆回到自己的营帐,帐中竟已经有一个穿着褐色衣服的人在等着他。
褐衣人听见桑昆进来后,转身对他说:“都已经说妥了?”
这个人便是当初乞颜部刚打败不亦鲁黑汗的先锋时,出现在桑昆营帐中的那个神秘人。
桑昆笑道:“当然,父汗已经下令,立刻秘密撤出此地。”
“那就好,如此一来,铁木真就离死不远了!”
桑昆听了哈哈大笑,仿佛赢了一场大仗般高兴。
褐衣人淡淡道:“桑昆少主还是早早去做准备吧!”
桑昆神色一顿,道:“正是,不能高兴太早,今晚还有许多事要做。”
桑昆转身出帐,他要亲自去监督战俘这件最棘手的事情。
桑昆以商量战俘们的安排事宜请乃蛮部战俘中的各位将领出来,虽然这么晚被召见有些诡异,可各位将领此时哪敢说一个不字。而他们一出来,在一处小山岗后刚看到桑昆的面,就听他冷冷说了一句:“都杀了。”
可怜这几位将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克烈部的武士立刻斩杀了。
桑昆挥挥手:“把尸体速速埋了,我们也要尽快押着战俘出发了。
第二天,很早的时分乞颜部的将士们就起来准备今天的这场血战。经过一夜的休息,大家的精神好了不少,而失去战友的悲愤,也更多的成为了他们杀敌的怒火。
铁木真环顾一圈,庆幸自己还好是只带了精锐而来,这样大的压力,恐怕也只有这一支素质过硬的队伍能够承受了。
他这一生见过太多的惨烈战事,多少次自己就险些命丧敌手,今天的这些能算得了什么!
速不台向铁木真看去,他的眼神十分坚毅,他从来没有想过亲身见到历史上这样的大人物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形,这是他一直不敢设想的。
他不知道何为领袖的魅力,但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镇定此时却深深得感染了他,让他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速不台心想,我也要成为一个这般的大人物!
铁木真正想派人去联络桑昆等人,一个斥候此时却飞速赶了过来,他离得近了立刻熟练的跳下马,行礼道:“报大汗,克烈部现在已经只剩一座空的营寨了。”
“你说什么?”
一早竟然就听到这样的消息,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而铁木真的话中带的更多的是愤怒,他万万没想到克烈部竟然在这时候会做出临阵脱逃的事情。
“大汗,克烈部中只剩下满地的篝火和许多空的帐篷,另外,还有很多乃蛮部战俘的尸体。”
铁木真狠狠地抽了一记马鞭,一旁的合撒儿已经是气得骂了出来:“这够娘养的桑昆,一定又是他出的馊主意!汗兄,我早就说他们不是好东西!”
铁木真望向远处,却问斥候道:“可克薛吾那边怎么样了?”
斥候回答道:“大汗,我侦查到克烈部的情况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