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个由头责骂了崔将军一通。另外圣上此番与咱们府的赏赐颇丰,似乎还有意留二少爷在京中任职。”
圣上一向耳目聪明,又派了三皇子来吊唁,出殡之事自然会传到他耳中,各家的表现他也是心知肚明。如今看来,成效不错。思及此,我嘴角漾起几分笑意,寄灵见了,也少了几分小心翼翼,又继续道,“再有就是,孟道长来府上好几趟了,指名要见您,都被我打发了。”
“去三哥府上通报一声,就说孟道长唱砸了戏还要寻我家的不自在,让他多派几个手下盯着姓孟的,别叫他在外面胡说八道。这往后啊,长安城里没有孟道长,只有白先生。”
我话音才落,白玄微推门而入,我冲白玄微勾勾手指,又对寄灵吩咐道,“跟你晓霜姐姐好好相处。下去吧,把外面伺候的下人遣走,你一人在门外守着就行。”
寄灵乖顺的点头,又远远的冲白玄微欠身,白玄微跟她打招呼,她只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白玄微来到我身旁坐好,自觉的继续着寄灵方才的活计,替我揉起了小腿,“你这个丫鬟还真是人如其名,怪不得能得你赏识。”
“嗯。”她手法熟练,我舒服的半眯起眼睛,“你这几日去哪儿鬼混了。”
“我这几日学了门新手艺呢。”
新手艺?我不由想起了那两个纸人,“白玄微,你会的花招真不少,那日的纸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傀儡术,学的深了,可以操纵活人。不过讲傀儡术的书我就读了前三章,只能玩个纸人唬弄。”
“你念的的那段经也真像那么回事,我原以为你就只管算命呢。”
她会心一笑,道,“触类旁通,这些事儿都在我业务范围内,可惜从前没人请我做法,所以说,还是我们景小姐知人善用。不过你那两个妹妹年纪那么小,你拾掇孟道长给她们下咒……”
我冷哼一声,坐起来靠到她身上,“嗯,现在知人善用的景小姐问你,去哪儿鬼混了?”
她慢条斯理的自袖中拿出一支发簪,那发簪由红木制成,色泽匀实,隐有光亮,比之一般的簪子要瘦上几分,通体笔直,只在末端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风骨十足。她递与我时,我注意到她手上还有几处浅浅的刀伤。
“年华灼灼,结发簪花。”她轻声吟出这两句,我正想打趣她怎么说话换了个风格时,她又吐出一句,“谨贺芳辰。”
以往每年八月二十,家中都会非常热闹,今年我再三叮嘱免掉一切庆贺。没想到,还是被这人知道了,这个人,真是。
真是,招人喜欢。
见她坐在那没有举动,我一声嗔道“你不给我戴上吗?”
“现在戴上,一会还要摘了,多麻烦。”
???
她说这话前还规矩的很,才说完,就不老实起来,双手扣紧我的腰,脑袋顺势倚到我的肩上,幽声道,“景、小、姐。”
我反身推开她,“青天白日的,你想什么呢?”
她又附了上来,“在想,你想我在想的那件事。”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就被她抱了起来,她缓步走到床边,将我放下。
我整了整被弄乱的衣襟,道“寄灵在外面站着呢,叫她听见像什么话?”
“她往后听的多了,就习惯了。”
“白玄微,你是不是第一次看见我,就在想着这种事?”
她双手支起身子打量着我,“想这些不是人之常情吗?我喜欢你,自然会情难自禁。”
她说的这么正经,我都不知如何反驳。
“你都不会想吗?”她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确实不反感,甚至有点喜欢平日里与她亲昵,可再进一步的,似乎是没有。
哎,真尴尬。
见我没个反应,她的表情里忽然有几分受挫,“真不想啊。”
我伸手摸摸她的脸,调笑道,“小白乖,不难过。”
她贴过来,亲了亲我的脸颊,像个十足的小孩,问我“那可以试试吗?”
我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她现在这副样子,于是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她颓丧的靠在床边,眼神幽怨。
我们衣服脱了,该亲的亲了,该抱的抱了,她在床上也同平日里一样温柔体贴的很,可我就是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还没有偶尔腻味在一处时有反应。折腾到后来,我一脸冷漠,于是劝她赶紧伸进去就是,她却说什么都不舍得。
“你冷淡倒是早说嘛。”她声细如蚊。我瞥了她一眼,她就老实的闭了嘴。
“你有没有想过,没准儿是你魅力不够,不那么让我喜欢呢?”
她想了想,认真道,“我认为,床笫之私属于技术范畴,情感更像一剂调料。你这么冷淡不代表不喜欢我。换言之,那些所谓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戏码也就只是用对了方法,不非得是份言不由衷的真爱。所以归根到底,是我的方法不对。”
她才说完,就被我踹下了地,她一时吃痛,闷哼了几声。
“白玄微,你到底跟多少女人好过,才能说出这种话!”
她捂着摔疼的胳膊站起身,摇头道,“舒舒服服的不好吗?我不喜欢折腾别人,也不喜欢被人折腾,你这样,我们会不和谐的。”说着拽下了系着床幔的绑带,也不理我满脸的费解,对我道,“把手给我。”她还是温言软语,可脸上却敛了笑容,我没来由的生了几分畏惧,不自觉地伸出左手,就被她冰凉的手指扣紧。